深夜三点半,黑猫酒馆烛火依旧闪烁,刻着Mafia字样的牌子黝黑发亮。
挂上这牌子,意味着这地方是臭名昭著的意大利黑手党罩着的地儿。
二楼房内,谢寻细长手指麻利地用算盘计算着账目,章片裘则一旁对账。
这一个月以来,谢寻这少年很是寡言,但干活极为麻利,有时候章片裘还未抬眼就知道要拿什么,只是总是习惯性地跪下,腰肢软得很。
“不要动不动就下跪,男人得腰杆硬。”章片裘说道。
“谢谢章先生教诲。”谢寻跪下道。
无妨,他还小,可以教,日子长着呢。
年纪如此小就成了阉人,实在是可怜,章片裘比他年长十几岁,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那小学六年级的小侄子,很是疼爱。
有时候深夜了还会去房间看看被子盖好了没,别凉着了。只是每一次,他刚推开门就感觉到谢寻醒着的,刚开始会立刻爬起来跪到地上,后来熟悉了些,许是怕辜负了章片裘的心意,明明警醒着却闭上眼,佯装睡着。
想必,这少年短短的十二年人生,活得如履薄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