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因为想不出来如何将充沛的感情“改编”成能说出口的话，而“卡壳”。
想必，阿诚也是由于这个原因，才“卡壳”的吧？
这不是突发性的结巴，而是因为脑子里想的内容，与实际上能说出来的内容，有了明显的偏差罢了。
“……阿诚可以说的。”阿诚又停顿了很久，之后终于说了出来，“阿诚想说的，是……”
黎锦屏住呼吸，不但一句话也不敢说，她甚至不敢呼吸得声音大一些。
她担心仅仅是自己的呼吸这样微小的影响，都会导致阿诚不敢、或不能再往下说，因为即使是这样的影响，也是有可能打乱阿诚的节奏的吧？
“阿诚不能离开将军。”阿诚说道，“阿诚想说的就是这样。如果将军‘抛弃’了阿诚的话，阿诚也没有什么办法，但是，阿诚一定会很难过的。就像刚刚可以站起来的人，又重新失去了腿一样，也许会伤心得，再也没法活下去了吧？”
“别别别……”黎锦慌张地说道，“不至于，真不至于……”
“很‘至于’啊！”阿诚颇有些慌张、急躁地说道，“对将军来说是不至于，但是对阿诚来说，是非常重要的事情……就算将军不在意阿诚，这也不能不让阿诚在意将军啊。”
“不不，你误解了我的话……”黎锦有些窘迫地说道，“我说的‘不至于’的意思是，我还不至于抛弃阿诚啊！”
黎锦的声音，在暗室中显得格外吵闹。
黎锦心想，真奇怪，明明是自己的声音，却让自己感到震耳欲聋。
说出口之后，才感到有些陌生，就好像刚才说话的人，不是自己一样。
多么奇怪的情况。
也许是因为刚才在喊叫的关系吧？黎锦喊叫的场合，真的是很少见。
甚至，上一次喊叫的场合，是什么时候，黎锦都已经完全记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