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雪初化,路面上结了冰,寒风刮的人脸疼。
谢珩莫名其妙遭受了一路的智障问候,又迫于狄策在旁,只能趁着给林韫裹围巾的功夫贴着人耳朵问:“昨晚的仇到现在还记着?”
林韫瞪视他一眼,夺过围巾自己围了一圈,用眼神示意他滚蛋。
谢珩被赶回来也不恼,笑吟吟道:“用完就丢,夫人,好生无情。”
狄策在一边乐的几乎要笑出声来,一双眼滴溜溜转着,活像刚讨了老婆似的高兴。
不过这种无语没能持续很久。狄策把两人带到地方之后就退下了,承和帝右手撑着额头,满面愁容。
这种情绪在这位年轻帝王身上可不多见,他一向是满脸温和笑意,却又能运筹帷幄。上位以来,雷厉风行地清除了很多蛀虫,在内外逼迫之间还能有条不紊地清除异己,堪称可怕。
谢珩直觉不好,问:“陛下,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萧鸿跑了,萧季青被重伤留在狱中。”
诏狱几重人把守,森严无比,尤其是这二人的牢房更是重中之重,怎么会……
“对方很狡猾,只伤了几个狱卒,影响范围不大,朕已封锁消息。”承和帝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疲色,“早不跑晚不跑,偏偏要挑这个时候……”
是啊。林韫默然。实在是跑的太巧了。
正好在大宛公主入京的时候,想不让人想多都难。
顿了一会,林韫转了话题:“萧季青醒了吗,他会不会看到了什么?”
“尚未。林爱卿的那位朋友正在为他诊治。”
林韫面上闪过一丝茫然,承和帝笑了一下:“池御医。”
林韫怔了一下,道:“想必萧季青不日便能醒来。”
“我们不能把宝押在萧季青身上。”承和帝缓声,“北疆军护送公主一路,疲惫不堪,即日起公主由禁军看护,林爱卿,把人撤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林韫颔首。
承和帝又安排了一番,便让他们把新任刑部尚书叫过来。